更新这种事情呢,手机和电脑就在那里,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有产出的。
这么说会被打吗?不会。
【抱头就跑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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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近期本市发生多起疑似狂犬病流浪狗伤人事件,伤者均出现不同程度的狂犬病症状,现已组织人员对市区内流浪动物进行捕捉收容。市委市政府及市公安局联合下发通知,提醒各位市民外出时注意安全,提防流浪动物。”
“下面播送一条寻人启事。”
“XXX,男,二十七岁,身高1米74,于XX年XX月XX日晚10点21分离家前往超市,当晚10点48分时出现在光华街团沟巷内,至今未归。离家时身穿黑色长袖T恤,深蓝色牛仔裤,白色帆布鞋。若有市民发现可直接拨打13XXXXXXXXX与家属联系。”
“来看下一条新闻。”
“近期我市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,我台特意邀请到了市公安局XX副局长来给大家做一次简短的安全知识讲座。X副局长,请问您对最近我市的治安问题有什么看法?”
……
嘉德罗斯就是被这些新闻吵醒的,他黑着脸拉开客房门,格瑞下班回来了,正在厨房里做饭。
他啪嗒啪嗒地踩着毛绒拖鞋走过去,小心地避开射丨进房间的阳光。
格瑞正在忙活没看到他,素色围裙勒出男人紧窄的腰线,浅蓝色的薄羊绒衫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,低头切菜时漂亮的后颈几乎要发出光来。
厨房有一道大窗子,阳光逼得嘉德罗斯只能在厨房门边探出半个脑袋,他看着阳光里的格瑞突然就没了脾气。
一顿赏心悦目的美味大餐总是可以抚平焦躁。
两人平静地吃过晚饭,嘉德罗斯说了句要出门便往外跑,格瑞叫住他,从厨房收了一袋垃圾递过去:“顺便丢去垃圾房。”
嘉德罗斯看着他眨眨眼:“垃圾房在哪儿?”
“……算了我跟你下去吧。”
出了门,嘉德罗斯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个可以升降的大铁箱子怎么用,心里轻轻一哼,真简单。
分别时格瑞没问他回不回来睡,本来也只是收留这小孩,多的没必要管。
嘉德罗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,化成一只小蝙蝠飞进了夜空。
“老板在的吧?麻烦给我拿支玫瑰!”
本来准备关店的安迷修听到门外有客人,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手走出来:“稍等,请问您想要红色的还是粉红……”
话音在两人四目相对时戛然而止。
“哟,这不是安迷修吗?”雷德摘下墨镜,颇有些意外地走上前一步,“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。”
“雷德?居然那么巧?”安迷修的欣喜显然更热情些,迎上去拍了拍雷德的肩。
“怎么样?过得还不错?”
被问到的人笑出一排白牙,常年氤氲在眼里的邪气在这个笑容中散得一干二净。
“当然不错!现在可是我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候!”
“那真是恭喜你呀。”
安迷修的笑容一向是温柔的,当他那双通透如上好翠玉的眼睛弯起细微弧度看过来时,总会让人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。
他的眼里似乎从没出现过阴霾,目光像是暖阳,温暖着他所看到的每一个人。
即使是雷德那么乖张的人在他面前也会收起尖牙利爪,毕竟安迷修是个真正的、纯粹的好人,好到了解他之后就会下意识地收敛恶意。
雷德从认识安迷修开始就不是很适应他这样的目光,尽管他和安迷修可以算得上朋友,但毕竟走不了同一条路。
他把墨镜挂在领口,黑色皮衣下薄软的衣料被坠出一个V型,露出一角精壮的胸肌,从脖颈到胸膛的线条肆无忌惮地散发着性感的男人味道——这与安迷修记忆中的那个刺头小子完全不一样。
雷德眼神往安迷修身后扫了一圈:“你一个人来的?”
怎么说也是相处过不短的时间,安迷修知道他想问什么,摇摇头道:“我先来的。”
“这家店开了多久了?”
他这问题有些突兀,不过也是因为他知道安迷修的为人,所以才问得那么直接。
被问到的人沉默了片刻,安迷修直视着雷德的眼睛,似乎是要从中得到某些肯定的信息。
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了曾经的友人:“两个月零十九天。”
“快满三个月了啊……”
雷德缓缓吐出肺里的空气,眼神落在地面某处,不等旁人看出情绪,便又挂上了热情而不逾越的笑容。
“这么久没见了,去喝一杯吗?当初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过你。”
蓦然间,安迷修在雷德身上看到了光阴流转的痕迹——他已经无法再从雷德脸上看出任何情绪。
仔细算算分别至多四年,面前一头红色长发嚣张得很的雷德,已经从一个脸上藏不住心事的大男孩,长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。
抛开时间的作用,这就是自由和爱情的力量?
这两个词对安迷修而言很陌生,离它们最近的时候大概就是四年前帮助雷德那一次。
他曾经以为自由便是无序混乱,爱情只会令人堕落。那么多年他见过很多因为追求这些而粉身碎骨的人,却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,更不知道这两个词为什么能让人如此地奋不顾身。
如今再看雷德,安迷修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,但仍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。
即使他们现在已经走在同一个城市里的同一条街上。
皮毛黑亮的小蝙蝠并没有飞太高,他今天心情不错,想要好好视察一番。
城市的夜色是温柔而包容的,是迷乱和辉煌的,数不尽的灯火借了太阳的光,取了彩虹的色,一重又一重地笼罩了每一个人。
这是小镇上永远不会出现的光景——只有这些生命弱小又短暂的虫子,才能创造出这么耀眼的光彩。
他飞过高楼大厦,参差不齐的灯光后还有做着不同工作的加班族;飞过热闹街头,有人兴致高昂有人失魂落魄。穿过小区的单元楼,看见楼上一大家子享着天伦之乐,楼下独居一人家里冷火青烟。当他从医院大楼旁一掠而过时,初生婴儿的啼哭跟着他闯进了夜空,然后在转过这栋楼时看到了家属围着抢救失败的死者嚎啕大哭。
嘉德罗斯用前半夜的时间绕着城市飞了一圈,看过许多人类。这些虫子的喜怒哀乐落在他眼里就是一出廉价的戏剧,毫无价值,却总是能轻易吸引住目光。
他们的生命与非人类相比,短到几乎是弹指,但正是这样火柴般的生命,才能燃烧出所有长生一族永远无法企及的焰光。
那是一种纯粹的、耀眼的生命力,是在层出不穷的压力与对死亡的惶恐之下迸发的光芒,从他们出生开始便不遗余力的绽放。
因为他们一眼便能看到尽头的寿命,因为他们无路可退。
所以他们才能站在阳光下。
嘉德罗斯停在一处楼顶,正对着市中心的公园。
在人类的世界里飞了大半夜,一开始的好奇过后,他现在觉着有些烦躁了,想要离那些灯火热气远一些,面前的公园还算顺眼。
他从天台一跃而下,在半空中身形陡然消失,小蝙蝠扑扇着翅膀向沉静的公园飞去。
上次的一杯处丨女血质量还不错,嘉德罗斯起码可以一个星期不用进食——血统越纯的吸血鬼,对血液的利用率就越高。
而那些被随口咬成吸血鬼的人类,自以为自己成了血族,其实还只是每次必须喝一肚子血才能活下去的低等渣渣,没有任何进化的机会,更不可能长生不死。
不过即使是经过初拥的血族,在嘉德罗斯这样极为珍稀的纯血统眼里依然还是渣渣,更别提现在眼前的这只。
后半夜的公园极少出现人类,倒成了黑暗生物们的聚集处。
嘉德罗斯被下方奇妙的场面吸引了注意力,探出两只小爪子抓住一根树枝,收拢翅膀倒挂下来,圆滚滚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下方。
树下是公园的一条小步行道,两拨人正在对峙。
一边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,一个个看上去就不像好人,隔了老远嘉德罗斯就闻见了他们身上的气味,嫌恶地拢紧翅膀盖住自己的鼻子——那是几个狼人。
另一边两个人,一个是吸血鬼小女孩,嘉德罗斯一眼就知道她只是个最低等的吸血鬼,而且看起来像是饿了很久,虚弱得脸色发青。
狼人和吸血鬼不对付是连人类都知道的事,互相仇视的原因早就没人想去探究了,反正就是相看两生厌,能搞死一个就是赚。这会儿几个成年狼人围堵一个吸血鬼小女孩,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只是还有一个很奇特的家伙,站在那个虚弱的小东西前面,像个勇士似的保护着她。
哈!这可真有意思!
如果不是那几个狼人身上的臭味太难闻,嘉德罗斯几乎想要给这个家伙鼓掌了。
那个金发的家伙,是个未成年的——狼人。
少年模样的狼人脊背微微弓起,以对敌的姿势面向自己的同类,却把后背留给了吸血鬼。
对面的狼人们显然也是觉得很意外,互相对视一眼,为首的壮汉扬起一边粗眉,语带嘲笑:“你是哪个族的小崽子?居然想保护一只吸血的臭虫?”
另外几个男人配合地笑出声,树枝间的嘉德罗斯小爪子一紧,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的狼人,在心里开始盘算怎样不弄脏手地杀了他。
“她已经那么虚弱了!你们还想干什么?!”
少年的嗓音清脆响亮,虽然不浑厚,但意外的令人很有安全感。
他身后的吸血鬼女孩紧紧靠着树干,以嘉德罗斯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她极力掩饰的颤抖——也不知道是饿了多久。
“小子,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开。”
狼人几乎都是缺乏耐性的,他们虬结的肌肉里鼓胀着即将喷薄的力量,给年少同族的这句劝诫已经用完了仅有的克制:“保护吸血虫子的狼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!”
少年承受了同族凶悍的杀气,居然没露出半分怯色,反而龇出了一排尖牙,手指也在张合之间慢慢变成利爪:“就算她是吸血鬼,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!”
“很好!”成年狼人怒极反笑,脊背一弓,从头发开始全身长出硬毛,暴涨的体型撑裂衣服,霎那间就变成了一个个两米多高的强壮怪物,“今天我们就教教你,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!”
树上的嘉德罗斯实在忍受不住,拢紧的翅膀下,咧开比小手指尖大不了多少的蝙蝠嘴,干呕了一声。
一群臭狗变身打架的场景真是够恶心的。